花開紅樹亂鶯啼,草長平湖白鷺飛。出自宋代徐元杰的《湖上》,譯文:在那開滿了紅花的樹上一群黃鶯兒亂啼,西湖岸邊已長滿了青草,成群白鷺在平靜的湖面上翻飛。
元杰《湖上》
花開紅樹亂鶯啼,草長平湖白鷺飛。
風日晴和人意好,夕陽簫鼓幾船歸。
在那開滿了紅花的樹上一群黃鶯兒亂啼,西湖岸邊已長滿了青草,成群白鷺在平靜的湖面上翻飛。
暖風晴和的天氣,人的心情也很好,夕陽里船船游客吹簫擊鼓興盡而歸。
前兩句著重寫景,“花開紅樹亂鶯啼”一句,從氣氛上烘托出西湖春天萬象更新、生機盎然的景象。“花開”而使樹顯得紅得耀眼,點出游湖的節(jié)令是春意正濃之時,同時又從視覺角度照應詩題,說明觀景之人正在“湖上”。
“亂鶯啼”從聽覺效果上更進一步渲染春天熱烈的氣氛。這里“亂”字用得很好,它不僅形象地描繪出,紅林深處傳出的此起彼伏的鳥鳴聲,還表現(xiàn)出黃鶯上下飛舞,穿梭于林間枝頭的動感,這一動一靜給春景又平添了幾分魅力。
詩人以浪漫、具有強烈情感的紅色為基調(diào),點以明快、活潑的黃色,形成鮮艷奪目的暖色調(diào),從而產(chǎn)生了一種亢奮向上之情,成功地完成了畫面氣氛的渲染。
假如將“花開紅樹亂鶯啼”比作一幅圖畫的中景,那么,“草長平湖白鷺飛”一句則是這幅畫的遠景。詩人極目遠望,只見水天一色,遠處芳草繁茂泛青,近則湖水碧波瀲滟,沙洲上幾只白鷺怡然自得地時飛時落。詩人以大自然的綠色為主,點綴些素雅的白色,形成一種偏冷的色調(diào),給人以寧靜、清新的感覺。
與第一句濃墨重彩的筆法迥然不同的是,詩人在第二句用輕描淡寫的藝術手法,創(chuàng)造出一種淡泊的意境美,共同構(gòu)成了一幅和諧、動人的春光圖。蘇軾曾用“濃妝淡抹總相宜”的詩句形容西湖的美麗景色,恰好可以用來做前兩句的注解。
后兩句側(cè)重抒情,“風日晴和人意好”,這一句具有口語化的特點,讀起來朗朗上口。詩人直抒胸臆,表達了游湖賞春的愉快心境。看那紅樹、黃鶯,青草、白鷺,還有那一葉扁舟、一湖綠水,無處不蕩漾著春意,更有那溫暖的陽光、和煦的春風,無不使人心情舒暢、興致很高。
“夕陽簫鼓幾船歸”一句,緊承上句作一轉(zhuǎn)折,把讀者的思緒引回到湖上,在收尾上及時煞住,干凈利落。這一句是全詩的精華,詩中的韻味和意境都藏于其中。“夕陽”點明游人賞春已延長到了傍晚。“簫鼓”的樂聲仍回蕩在湖面,表明船上游人仍然余興未盡。
“幾船歸”很有意境,也許是面對夕陽美景,聞著兩岸馥郁的花香,聽著船上簫鼓齊鳴的樂聲,雖然船兒終將離去,但一片深深的眷戀之情已留在了湖上。也許是在這如詩如畫的景色里,又能有幾只奏著簫鼓的游船,停留在這湖上呢?畫外之景,只能意會。
這首游春小詩打破了宋人重理趣、輕興致的特點,意境優(yōu)美,令人嘆為觀止。詩人在藝術上運用氣氛烘托,色彩點染,畫面對比等手法,從視、聽等角度,由岸上景色寫到水中景色,從游人的心境寫到景色明麗的意境,無不給人以美的享受。
徐元杰(1196-1246),字仁伯,號梅野,上饒縣八都黃塘人,自幼聰慧,才思敏捷。早從朱熹門人陳文蔚 學,后師事真德秀。官至工部侍郎,謚忠愍。有文集二十五卷,景定三年(1262)由其子直諒刊于興化,已佚。
清四車館臣據(jù)《永樂大典》輯為《楳埜集》十二卷。事見本集卷首趙汝騰序、卷末徐直諒跋,《宋史》卷四二四有傳。師學朱熹。南宋紹定五年進士,累官至大堂寺少卿,兼給事中國子祭酒,擢中書舍人。著有《梅野集》十二卷,傳于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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