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濮之戰(zhàn)是春秋時代晉國和楚國爭奪霸權的一場關鍵之戰(zhàn),以晉國取勝而告終,眾多的諸侯國都卷入了這場兩強相爭。這種亂哄哄你方斗罷我登臺的局面,不禁使人想到,盡管大家都在表面上推崇周天子,實際上都是拉大旗作虎皮,打著天子 的旗號,拼命擴展自己的實力,撈取自己的好處。
宋人使門尹般如晉師告急。公曰:“宋人告急,舍之則絕,告楚不許。我欲戰(zhàn)矣,齊、秦未可,若之何?”先軫曰:“使宋舍我而賂齊、秦,藉之告楚。我執(zhí)曹君而分曹、衛(wèi)之田以賜宋人。楚愛曹、衛(wèi),必不許也。喜賂怒頑,能無戰(zhàn)乎?”公說,執(zhí)曹伯,分曹、衛(wèi)之田以畀宋人。
楚子入居于申,使申叔(楚大夫)去谷(齊地),使子玉去宋,曰:“無從(進逼)晉師。晉侯在外十九年矣,而果得晉國。險阻艱難,備嘗之矣;民之情偽,盡知之矣。天假之年,而除其害。天之所置,其可廢乎?《軍志》曰:‘允當則歸。’又曰:‘知難而退。’又曰:‘有德不可敵。’此三志者,晉之謂矣。”子玉使伯棼請戰(zhàn),曰:“非敢必有功也,愿以間執(zhí)讒慝(音特,播弄是非的人)之口。”
王怒,少與之師,唯西廣(廣是楚國部隊的名稱,西廣猶言右軍)、東宮(太子宮的衛(wèi)隊)與若敖(楚先祖之名,此指楚國的特種部隊)之六卒(一百名士兵曰卒)實從之。
子玉使宛春告于晉師曰:“請復衛(wèi)侯而封曹,臣亦釋宋之圍。”子犯曰:“子玉無禮哉!君取一,臣取二,不可失矣。”先軫曰:“子與之。定人之謂禮,楚一言而定三國,我一言而亡之。我則無禮,何以戰(zhàn)乎?不許楚言,是棄宋也。救而棄之,謂諸侯何?楚有三施,我有三怨,怨仇已多,將何以戰(zhàn)?不如私許復曹、衛(wèi)以攜(離間)之,執(zhí)宛春以怒楚,既戰(zhàn)而后圖之。”公說,乃拘宛春于衛(wèi),且私許復曹、衛(wèi)。曹、衛(wèi)告絕于楚。
子玉怒,從晉師。晉師退。軍吏曰:“以君辟臣,辱也。且楚師老(士氣衰落不振為老)矣,何故退?”子犯曰:“師直(正義所在為直)為壯,曲(理虧為曲)為老。豈在久乎?微楚之惠不及此,退三舍(三十里為一舍)辟之,所以報也。背惠食言,以亢(同“抗”)其仇,我曲楚直。其眾素飽,不可謂老。我退而楚還,我將何求?若其不還,君退臣犯,曲在彼矣。”退三舍。楚眾欲止,子玉不可。
夏四月戊辰(四月初三日),晉侯、宋公(宋成公)、齊國(國氏)歸父、崔夭(齊貴族)、秦小子慭(秦公子)次于城濮。楚師背酅(音西,地名)而舍,晉侯患之,聽輿人(眾人)之誦,曰:“原田(高田)每每(茂盛),舍其舊而新是謀。”公疑焉。子犯曰:“戰(zhàn)也。戰(zhàn)而捷,必得諸侯。若其不捷,表里山河,必無害也。”公曰:“若楚惠何?”欒貞子曰:“漢陽諸姬,楚實盡之,思小惠而忘大恥,不如戰(zhàn)也。”
晉侯夢與楚子搏,楚子伏己而盬(音古,吸取)其腦,是以懼。子犯曰:“吉。我得天,楚伏其罪,吾且柔(柔服)之矣。”
宋國派門尹般到晉軍告急。晉文公說:“宋國來報告危急情況,如果丟開宋國不管,宋國將與我們絕交;如果請楚國退兵,楚國不會答應.我們要是與楚國交戰(zhàn),齊秦兩國不同意,那怎么辦呢?先軫說:“讓宋國不求我們,而把禮物送給齊、秦,通過齊、秦兩國向楚國請求退兵。
同時我們扣留曹國國君,把曹國、衛(wèi)國的田地分給宋國,楚國舍不得曹、衛(wèi),必定不答應齊國和秦國的請求而退兵的。齊國和秦國喜歡宋國的禮物,怒恨楚國不接受調(diào)解的頑固態(tài)度,能不參戰(zhàn)嗎?晉文公很高興,拘捕了曹共公,把曹國和衛(wèi)國的田地分給了宋國人。
楚成王進入申城并住下來,讓申叔離開谷地,讓子玉離開宋國,說:“不要去追逐晉國軍隊!晉文公在外邊,十九年了,而結果得到了晉國。險阻艱難,都嘗過了;民情真假,都了解了。上天給與他年壽,同時除去了他的禍害,上天所設置的,難道能廢除嗎?《軍志》說:‘適可而止’。又說:‘知難而退’。又說:‘有德的人不能阻擋’。三條記載,適用于晉國。”
子玉派遣伯棼向成王請戰(zhàn),說:“不能說一定有功勞,愿意以此塞住奸邪小人的嘴巴。”楚成王發(fā)怒,少給他軍隊,只有西廣、東宮和若敖的一百八十輛戰(zhàn)車跟去。
子玉派宛春到晉軍中報告說:“請恢復衛(wèi)侯的君位,同時把土地交還曹國,我也取消對宋國的包圍。”子犯說:“子玉無理啊!給君王的,只是解除對宋國的包圍一項,而要求君王給出的,卻是復衛(wèi)封曾兩項。這次打仗的機會不可失掉了。”先軫說:“君王答應他,使別人安定叫做禮,楚國一句話而安定三國,我們一句話而使他們滅亡,我們就無禮,拿什么來作戰(zhàn)呢?
不答應楚國的請求,這是拋棄宋國;救援了又拋棄他,將對諸侯說什么?楚國有三項恩惠,我們有三項仇怨。怨仇已經(jīng)多了,準備拿什么作戰(zhàn)?不如私下里答應恢復曹國和衛(wèi)國來離間他們,逮了宛春來激怒楚國,等打起仗再說。”晉文公很高興。于是把宛春囚禁在衛(wèi)國,同時私下里允諾恢復曹、衛(wèi)。曹、衛(wèi)就與楚國斷交。子玉發(fā)怒,追擊晉軍。晉軍撤退。軍吏說:“以國君而躲避臣下,這是恥辱;而且楚軍已經(jīng)衰疲,為什么退走?”
子犯說:“出兵作戰(zhàn),有理就氣壯,無理就氣衰,哪里在于在外邊時間的長短呢?如果沒有楚國的恩惠,我們到不了這里。退避三舍,就是作為報答。背棄恩惠而說話不算數(shù),要用這個來抵抗他們的敵人,我們理曲而楚國理直,加上他們的士氣一向飽滿,不能認為是衰疲。我們退走而楚軍回去,我們還要求什么?若他們不回去,國君退走,而臣下進犯,他們就缺理了。”晉軍退走三舍。楚國騎士要停下來,子玉不同意。
夏天四月初三,晉文公、宋成公、齊國大夫國歸父、崔夭、秦 國公子小子懿帶領軍隊進駐城濮。楚軍背靠著險要的名叫郄的丘 陵扎營,晉文公對此很憂慮。他聽到士兵們唱的歌辭說:“原野上 青草多茂盛,除掉舊根播新種。”晉文公心中疑慮。狐偃說:“打 吧!打了勝仗,一定會得到諸侯擁戴。如果打不勝,晉國外有黃 河,內(nèi)有太行,也必定不會受什么損害。”
晉文公說:“楚國從前 對我們的恩惠怎么辦呢?”欒枝說:“漢水北面那些姬姓的諸侯國, 全被楚國吞并了。想著過去的小恩小惠,會忘記這個奇恥大辱,不 如同楚國打一仗。”晉大公夜里夢見同楚成王格斗,楚成王把他打 倒,趴在他身上吸他的腦汁,因此有些害怕。狐偃說:“這是吉利 的征兆。我們得到天助,楚王面向地伏罪,我們會使他馴服的。”
城濮之戰(zhàn)是春秋時代晉國和楚國爭奪霸權的一場關鍵之戰(zhàn), 以晉國取勝而告終,眾多的諸侯國都卷入了這場兩強相爭。
這種亂哄哄你方斗罷我登臺的局面,不禁使人想到,盡管大 家都在表面上推崇周天子,實際上都是拉大旗作虎皮,打著天子 的旗號,拼命擴展自己的實力,撈取自己的好處。王權早已衰敗 到徒有虛名,誰愿意就可以用來謀私利。因此,權威和偶像已經(jīng) 坍塌了。
同時,神的權威和祖先的權威也坍塌了。在一場決定命運的 大戰(zhàn)之前,人們不再祭祝神靈和祖先,所謂的“夢”,不過是一種 虛偽的附會而已,恐怕連做“夢”的人也沒有把他們的“夢”當 回事,只把自己的成敗得失當回事。
莫非這種狀況真像古人說的,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一合?
合,必須要有一個中心,用今天的話來說,叫凝聚力,它以 強大的力量把四方八面、形形色色的人等團結在一起,擰成一股 繩。這種凝聚力不應當只是精神上的,還應當有實力的威懾。單 純精神的力量——神靈,祖先,天子等等,在現(xiàn)實中不足以同利 益、私欲想抗衡,信念和現(xiàn)實利益沖突總是不可避免的。只有精 神力量加上制約和懲罰的措施、手段,以及實力的威懾,才可能 形成一個具有凝聚力的中心。
分,當中心的凝聚力衰退,中心之外的實力逐漸強大起來之 時,中心便會瓦解,或者有名無實,形成群龍無首的局面,諸侯 割據(jù),軍閥混戰(zhàn),便是中心崩潰分化的結果。
分裂時間久了,強者在不斷蠶食弱者中日益強大,弱者一個 接一個被蠶食和吞并,然后再憑實力統(tǒng)一起來。可以設想,僅僅 憑實力建立霸權的確可以成功,事實上也有過例證,比如秦始皇, 但是這樣做很難持久,很難形成真正穩(wěn)固的凝聚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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